一杯多肉葡萄

世间不再来:大年初一被我爸打进ICU,只因我推弟弟一把,可他们后悔了

大年初一,我被爸爸打了。

万家灯火欢声笑语,我在角落疼的瑟瑟发抖。

过了一个星期,伤口还没好。

朋友带我去了医院,她跟我说小问题。

骗人。

小问题怎么会进ICU。

爸爸突然后悔了。

却不愿意出一分医药费。

在ICU里拖着,我恶化了。

人都喜欢在失去才觉得遗憾和后悔。

可有什么用?

人不能起死回生。

1.

大年初一,多好的日子。

阖家团圆,家家户户张灯结彩。

我却被父亲抓着头发从床上拖下来,又拖到大厅,按着我的的头使劲往地上撞。

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,我感觉我的神经都被打错乱了。

他又狠狠踹我肚子两脚,用带抽打着我的背。

疼啊,疼死了。

他之所以这样打我,是因为刚刚弟弟打了我几拳,疼得我下意识的推开了弟弟。

弟弟打我被他无视,我推开弟弟,他却清晰的看到了。

结果就迎来了这一顿毒打。

父亲又把皮带换成扫把杆,又往我身上砸来。

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。

我只是想让弟弟别打我了。

他往我身上发泄怒火,仿佛打的不是他的女儿,而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
? “他先打我的,我只是推开他,让他别打我了。”

?我咬着牙,疼的瑟瑟发抖。

?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,像襁褓里的婴儿。

?父亲怒吼:“荆棘,我是不是给你胆子可!你敢打你弟弟!”

?不敢,我不敢,我只是让他走开。

?最后我在地上疼的起不来,有些皮肤破了皮,再往外溢着鲜血。

?母亲沉默的看着。

?弟弟委屈的哭泣。

?打到半夜,外面放着烟花,点亮了整片天空,大年初二了。

?他总丢掉断掉的扫把杆,不在打我了。

?他终于发泄完了。

?我腿上布满了伤口,身上血肉模糊,背部皮开肉绽,膝盖处全是淤青。

?我扶着墙壁颤抖着起身,一瘸一拐地走进另一间屋子,便再也没出来。

2.

过去了一周,身上的伤口还是没好。

出去跟江雪逛街,被发现了。

她说什么都要拉我去检查。

医院那个地方,随随便便一检查都是我半个月的工资,我根本去不起。

她说她出费用,死拉硬拽把我拖进医院。

医生拿着报告单,一脸愁容的看着我,“就来了两个人?”

江雪比我还紧张,连忙询问怎么了。

医生叹息,“先住院。”

我满脸问号,随后就这样住进了医院住院部。

江雪拿着化验单和收费单,跑前跑后的在医院里转。

我问江雪怎么了,她露出一个和谐的笑容,“小问题,住两天院就好了。”

我住院没多久,就进了ICU。

不是小问题吗?

怎么脱了我的衣服,还往我身上插了这么多管子。

医生好像通知了我爸妈。

因为我看到了他们在门外的身影。

我还看到了哥哥。

3.

我从小就喜欢钢琴和舞蹈,但家中贫困,一直没能学成。

我有个哥哥,大我三岁。

哥哥很是叛逆,成天吊儿郎当,考试没考好,他指责学校没教好,于是父母千方百计把他送进好一点的学校,他学习却依旧停滞不前。?

高三复读了整整五年,分数却始终卡在中间,不上不下,后来他自己过意不去,弃读了。

选择了出来工作,出来之后先拉黑了父母,然后对着他们几个堂兄弟姊妹,责怪父母的不是,东怨西怒。??

我觉得他在找借口,怨天尤人。

经常因为这件事跟哥哥争吵。

我每次都会说,没有人能定义自己的出生,这不是责怪父母的理由。

哥哥听到这些就会大发雷霆,对着我破口大骂。

我也始终维护着父母。

这段时间,母亲难得的经常打电话给我,但打过来电话,第一句永远是。

“你哥哥最近怎么样了?”

哥哥不跟父母联系,但会跟我联系。

父母着急,联系不到他,只好通过我这个中间链,来跟哥哥取得联系。

我希望他们彼此体谅彼此。

但渐渐的,我也烦了。

以前一个月打不了两个电话,现在一天一个,每天都在问哥哥的情况。

有一次,我食物中毒,发着高烧,呕吐不止,上吐下泻,折磨的难受至极。

母亲打电话过来问我,哥哥最近怎么样,今天做了什么。

我说自己中了毒,没精力去问他。

说罢,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我心情复杂。

当时比身体更难受的,是心里。

4.

医院味道真的很难闻,一股消毒水味。

特别刺激鼻腔。

弟弟透过窗户注视我,眼眶泛红。

父母好像在跟医生商量什么,我听不见。

ICU不允许任何人进入,无菌病房,不能看手机,啥也不能干,就躺着看天花板数日子,这是我进了ICU才知道的。

但可以通过护士对接打视频电话。

接通了之后,江雪眼眶也很红,像是刚刚哭过一场。

爸爸的脸上出现了忧愁。

我问怎么了,他们都跟我说病情很稳定,住两天就出院了。

我还兴高采烈的。

住两天就出院了,那身上的伤口就可以好了吧。

但身上很难受,动脉和静脉都被扎了针,两只手也被护士换着扎。

今天扎左手,明天扎右手。

我就像个待宰的羔羊,任由他们随意摆布。

5.

又在ICU里过了一天,我旁边那个人好像死了。

我眼睁睁看见他的心电器变成一条直线。

我不寒而栗,心中有点害怕。

在这里谁都看不到,只有仪器和医生。

我也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。

窗外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那是卖保险的一个姐姐。

6.

我之前找过她,想买保险来着。

爸妈介绍给我的。

但是太贵了,一年八九千。

我觉得我还年轻,不会怎么生病,当时直接拒绝了,她说最好买个保险保障一点,你家只有你没有保险。

??

我意识到了什么,连忙问她什么意思。

原来我家里所有人都买了保险,爸爸妈妈,弟弟哥哥都有保险。

弟弟哥哥买的是最贵的那个。

他们不是缺钱吗,怎么一年能交三万多的保险费。

后来爸爸给我打过一次电话,说我长大了,让我自己交老家的医保费。

我心中窃喜,原来还是有医保的。我以为像哥哥弟弟那么昂贵,找我要钱。

我问多少钱,他说一年300。

我如鲠在喉,弟弟哥哥三万多不贵吗。

哥哥出来打工那么久了,舍不得让他自己出一分钱,现在都23岁了还让父母交。

我当时18岁的300块对他们来说,太昂贵了。

7.

哥哥总能轻而易举拿到我最想要的。

我早早地出来辍学了,知道社会的不易,便勤奋苦学学了一技之长,美容。

哥哥出来打工的时候,父母给他安排了一条路,他们跟公务员打好关系。

说只要哥哥愿意去,就可以当上管理层。

但要在一年以内。

哥哥把父母拉黑了,所以一直都是我在跟他说。

他不愿意去。

我觉得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,我求了父母很久,让我去,我也可以去的。

他们不愿意,他们怕哥哥临时悔过。哥哥一直不愿意,我一直求。

一年过去了,这个机会就此浪费了,浪费了也不愿意给我,即使我求了整整一年。

8.

父母每次给我打电话,不是要钱就是要东西。

今天要这个,明天要那个。

一有麻烦事就找上我,一有好事第一个想到哥哥。

我总说他们不平等对待。

可他们永远不承认。

9.

我躺在病床上,呼吸开始不顺畅了。

江雪给我打了视频电话,护士帮忙接通,我动弹不得。

江雪的意思是,我父母不愿意出这份钱,那个姐姐说老家可以报销多一点,让我回老家治疗。

我老家那个小县城啊。

这里是一线城市,医疗费确实贵。

还有我弟弟在医院闹。

问父母为什么不给我买保险。父母说家里贫寒交不起保险。

我问她我的病情,江雪不答。

医生也不答。

她们都瞒着我,把我蒙在鼓里。

我通过她们的样子,好像知道了我病情有多糟糕。

10.

又来了一个熟悉脸庞,是我远在北方的天予,回来了。

我谈了三年的男友。

天予很沧桑,好像是赶回来的。

衣服都没换,南方都直接披外套了,他身上还是厚棉袄。

他拍了拍窗户,我僵硬的扭过头。

就看了一眼,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
不是,你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,怎么那么轻易掉眼泪啊。

我艰难的扯出一个笑。

11.

我和天予是在网络上打游戏认识的,当时年轻啊,他让了我一个蓝buff,我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。

天予觉得我的技术不错,就是一直卡在一个段位,说要带我上去。我说很多人都这么说,没一个真的愿意带。

但他带了,你别说,真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嫌弃我技术的。

然后日久生情啦,网恋见面啦,两人一个城市啦,一起工作啦。

他没谈过恋爱,这是真的,因为他之前就天天玩游戏,没时间谈恋爱。

后来遇到我,没时间玩游戏了。

我们得感情稳定,我以前焦虑抑郁他都陪在我身边。我有些时候很羡慕他,他的爸爸妈妈是相爱在一起的。

他那么温柔有耐心,是很好的爱人,很大一部分原因,是因为他有个温暖的家庭。

而我们家是重组家庭。

爸爸妈妈之前都有孩子,都结过婚。

12.

身上的管子越插越多。

还抽我血,天天化验。

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了。

13.

晚上,又有一个人离开了人世。

我是真的慌了。

忍着剧痛爬起来,扯掉脖子上的管子,拔出左手的输液针,将导管也抽出来。

我想逃,这是个随时随地会死人的地方。

护士见状,连忙过来按住我。

她又叫了好几个人,他们穿着护士服,按住我的手脚。

我使出浑身的劲,拼了命的挣扎。

“病人神经错乱了!镇定剂!”

我没有疯,浑身被插满管子待在暗无天日的病房里,我真的害怕。

真的让我觉得这是个牢笼。

一个医生拿着针管向我走来。给我打了一针,好痛啊,我挣扎的踹开被子。

又给我打了一针。

在我昏迷的时候,我隐隐约约看见,有六支空了的针管。

14.

再次醒来时,我呕吐连连,胃里翻江倒海。

送来什么食物我都吃不下。

胃里没有东西,我呕吐也是吐胃酸。

更恶心了。

天予通过视频电话问我想吃什么,我说不想吃。

他看起来很难过,我见状只好说喝点粥吧,他就回家给我煮了。

江雪说,我父母执意不肯出医药费。因为没有保险,无法报销。

他们还说弟弟那么小,家里的钱都要供他读书。

嗯,弟弟才十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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